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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加莫】SUMMERTIME SADNESS

现代AU,内有严重的ooc,彻底崩坏,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的那种。内含少量摩根单相思,兰高,主要为加拉哈德和莫德雷德这一对。(是的我瞎拉郎)

她给加拉哈德发了一条照片和一句话:现在气温三十八度,我赤脚走在这条公路上。

盛夏的高温使公路变得炽热滚烫,但她一边走一边脱掉了自己的鞋子,把它扔在一边,自己结结实实地感受太阳的威力。

滚烫,她想。这给她带来剧痛。她想象着水泡逐渐产生又破裂,粗糙的地面磨破她的脚,流出鲜红的血。脊神经将疼痛的讯号运输到大脑皮层,但她忽略了身体给她发出的危险信号,自顾自地向前走。

这就像摩根的爱,既饱含爱意又充斥着疼痛和折磨。她自幼就和摩根住在一起,将近十年与世隔绝,接受她的殴打和歪理邪说。

歪理邪说,她咀嚼这个词语。在她的世界里,摩根的话一半是真理一半值得怀疑。但当她第一次接触摩根以外的世界,这一条摩根定律被完全推翻。高文面露难色,寻找措辞,他说摩根她神智不太……阿格规文直截了当:摩根给你灌输了错误的世界观。她本人是个疯子。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如此,所有人都在向你表明你过去十几年的荒谬。他们不同面孔都在重复着这几句话:摩根是个神志不清的精神病患者。莫德雷德是个具有认知障碍的孩子。

再简化一下:你的世界观扭曲不堪,你的过往人生一塌糊涂。

她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恍然大悟一般。是的,是的莫德雷德,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接受心理医生的辅导,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和两只金毛犬对话的原因。

于是她做出了第一次反击,她开口询问高文:请问,你是个男人吗?

“什么?”高文愣住了。

“我是说,你有生理期吗,就是每个月你的身体都会流血的那种?”她不耐烦地说道,指责高文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我的母亲说我是个男人。我有生理期。所以只有男人才会有生理期。如果你是个男人,你也应该有生理期。”完美严谨的三段论,说明了高文不是男人的事实。

“你是个男人的话,我想问一句,生理期我应该怎么处理?就像我此刻和你说话的同时,我的身体在流血。”她追问道。

高文彻底愣住了。

高文落荒而逃。

加雷斯比高文要有用。她意识到了莫德雷德对于性别的观念全部错位,然后严肃地指导她应该怎么使用卫生巾。

这不怪她,她想。摩根对她说,你的父亲是国王,你是效忠他的臣子。但你年轻叛逆,终结了你的父亲。于是她从小习剑,苦练剑技,削烂了摩根的衣橱,削去了摩根的一缕金发。

骑士不需要知道性别,科学,人生意义。她只要挥剑,挥剑,向她可敬可爱从未谋面的爹挥出终结他的剑。她可以斩断一切,包括那该死的命运。

事后加雷斯向莫德雷德道歉。她说,请你原谅高文的落荒而逃,你要知道,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母亲。

正如摩根坚定不移地认为她是个男孩一样,高文则被她看做任何一个渴望早早爬上潘德拉贡床铺的婊子。穿上你的白色舞裙,给自己描好眼线,口红那是必备的。摩根对他进行指导。然后带着他招摇过街,对每一个男人展示卡文英的美貌,如同女巫培养出的圣女贞德。

在他宽大的身躯撑坏那些裙子之后,在他不穿高跟鞋就可以比摩根高出两个头之后,在他轻而易举可以向摩根举剑之后,他终于意识到——我是个男人。

加雷斯拽住了高文,防止他做出不可收拾的弑母举动。他沉默地看了加雷斯一眼,收起了剑,带着加雷斯离开了摩根监禁他们的高塔。

性别错位,这是他潜在的心理阴影。他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幼年的高文。她说。

莫德雷德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母亲。

她终于结束了长达三年的训练和心理辅导,最后所有人都和她击掌,他们欢呼:哦,你太棒了莫德雷德!我们相信你能够面对现实生活,成长为一个和你母亲完全不一样的优秀女孩!

她内心麻木,就像在面对一次又一次的询问和心灵辅导一样。她面对前景一片茫然。她没有学历没有文凭没有工作,生活状况比高文那不能自理的男朋友兰斯洛特还要糟糕。

高文接济了她。他心地善良,看不得有年轻人走向末路。她在心理治疗室给他打下手,接待那些和她一样糟糕的人。

在她满十六岁的时候,她去了酒吧。之后,酒精取代了她床头的安眠药,她也因此结识了加拉哈德。那家伙每天晚上去酒吧兼职当一个小时的酒保。

有时候她向他抱怨该死的番茄价格又翻了一翻,有时加拉哈德对她说些人生漫长,学会忍耐这些空洞的说辞。

他们从未深入交流。

真正重要的东西是无法彼此分享的,她想。如果内心那生了脓疮烂开烂开的伤口可以当成一件胜利品给所以你认识的你不认识的人展示,那么情感只是个苍白的谎言。

后来她不再去那家酒吧,伦敦的酒吧何其的多——她不想再看到加拉哈德,不想看到那些满口空洞话语的人。

但是后来他们又见面了,在她十八岁高文为她举办的成人礼上。加拉哈德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见鬼,你居然是摩根的女儿。”

“见鬼,你居然是兰斯洛特的儿子。”她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话。

他们彼此间沉默了五分钟,然后大笑了起来。

这让兰斯洛特有点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烂到和摩根相提并论的程度。

莫德雷德终于对加拉哈德有了些好感,他有个人渣父亲,她有个人渣母亲,同类之间总会惺惺相惜。所以她友好的伸出了手,但加拉哈德却给了她个拥抱。

“你让我觉得很亲切。”他解释道。

莫德雷德能感受到他那在三十八到三十六度间动态平衡的体温,还有一种特殊的发酵般的温暖。

从未有人拥抱过她。

温暖,关怀,如此遥远啊如此遥远啊。摩根会教育她疼痛和自卫,教育她伤痕累累和一切负面的情感,教育她如何举剑如何刺击敌人,却从未教育过她如何感知温暖和关怀。

她感到头在剧烈燃烧,明白了心理诊所室的人员对她讲的曾经在她眼里苍白脆弱的字眼,比如爱,关怀,温暖,柔情。

“您像父亲。”她说。

树枝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伦敦见鬼的天气今天意外的好,苍茫的天空上繁星点缀,很祥和很宁静。

她感知了一些崭新的东西,她认为这是个很棒的十八岁。

可惜加拉哈德毕竟不是她爹。她终于遇见了她爹,那家伙来高文家做客,摆出了一副领导下乡查看属下工作的气概,还带着他那美貌无比的妻子。

事业有成,人生美满,而桂妮薇儿的美貌又无需多言,她的美貌放在古代能够引发战争,她是活着的海伦。

亚瑟皱眉观察莫德雷德,她的长相几乎与他完全一致,看不出摩根的成分。这让他有点难堪,摩根是盘踞在他心头的灰色阴影。莫德雷德的诞生也出于药物和色诱,摩根对他做过很多的糟心事,在从未像莫德雷德那样让他觉得棘手。

莫德雷德讨厌他那种饱含疑惑眼神,仿佛在思考如何将这个家伙处理掉一样。怀疑,猜忌,还有深藏不露的厌恶和恶心,就像过往她所遭受的一切恶的聚集体。

她想起了什么,想起了一种使命和召唤,想起了某个疯女人在她过往人生中的一切嘶喊。

她举起了切面包的餐刀,狠狠地捅了亚瑟一刀。“血刃亚瑟之剑。”她举起了剑,感受到了摩根对她亲切的呼唤和慰问。

亚瑟捂着伤口:“你很像她。”紧接着倒地。

致伤处不致命,一番救治后亚瑟安然无恙。莫德雷德被判了故意伤害罪,但她的母亲的精神病史摆在那里,她也被套上了精神病的名头接受治疗。

和往常一样的生活。她想。她的前半生在接受摩根的指导,后半生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指导。

他们会隔着特质钢化玻璃问她——你有暴力倾向吗?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想要发泄自我?你手淫吗?你是不是有时候觉得自己极端愤怒无法控制?

是的,在接受询问的时候我极端愤怒无法控制。所以我劝你他妈的离我远一点,蠢驴。她十分平静地说出这番话,直视这些蠢货。

她脏话连篇,觉得自己臃肿衰败,像老年的摩根。她已经濒临崩溃,枯败不堪,内心世界摇摇欲坠。她想挥剑,想出手揍人,想声嘶力竭地尖叫……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些?我才十八岁亲爱的我才十八岁……

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离死亡也只差一步,她等待着死神向她迈出最后一步。

“好久不见,莫德雷德。”他说,“你看上去很糟。”

她突然惊醒,清晰地看到了加拉哈德。

“您好,先生。”这是她被关起来之后说的最文明的一句话。

“莫德雷德,你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他皱眉,“你不是摩根。”

她感到头晕目眩。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世界碎成碎片,伦敦堕落成魔鬼的摇篮,千百种尖叫哭喊充斥她的大脑——没有人能理解她,高文不能,心理医生不能,加拉哈德也不能。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有什么东西爆破了。

她所度过的这荒诞的一生中,一种愤怒和怨恨从心底的幽深之处冉冉升起。

她说,你想错了,我不是莫德雷德,我是摩根。我比摩根更加摩根。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操他妈的。摩根把我锁在阁楼对我实施打骂和羞辱,这又有什么关系?法官判她无罪,神父对她说你的不幸来源自身,精神病人无罪,上帝将会救赎你。——她酗酒噬咬我,这又有什么关系?戒酒会的人们仍将她看做迷途的羔羊。——高文和我一样曾经性别错位,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人不能够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就像你不能感知我的痛苦。我凭什么要原谅他?上帝不曾赋予我原谅他人的仁慈性格——加拉哈德给我一个拥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他的事情,他的温柔面向世人,我只不过是世人的一部分。无关紧要的温柔带给某些人的只能是不幸。——亚瑟想着如何把我处理掉,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的诞生来源于他的家庭伦理悲剧,他断定我是他人生的污点。——我捅了他一刀,这又有什么关系?身为闹剧中心的我拥有发泄情绪的权利,无人可以阻止我辱骂上帝,尊重暴力。

你看,每个人在干点蠢事的时候都是受害者,都有自己看似牢不可破的理由,然后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但是,你妈的,总有人做错了什么,总有人要因此付出代价。他们相信上帝是公平的,法官是公正的,因此断定被判罪的我是邪恶的,见鬼的英格兰人的名义,我不相信须有的名义!我等待了那么久,等待着真正的公平从天而降,证明我的正确性!我是正确的,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十八年来所有的痛楚和不甘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她还要说,她仍然要高歌,她没有停止发话————

冷静下来,莫德雷德。他说。当兰斯洛特把我扔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做错了,他没有起到身为父亲的职责;当我十四岁的时候,我把他从戒酒所领回来的时候,他做错了,他没有起到承担社会的责任,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我是否要原谅他?我等待了了十几年了我就希望我的父亲能够不那么丢人好让我抬头挺胸地说一句,这是我的父亲。

我原谅了他。我说去你的你这个酒鬼废物,如果你能够正常生活,那么我愿意原谅你,就算你当初那么不负责任地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承担起一点养育我的责任,不能再我被一群熊孩子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但是,你这样的废物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连儿子的原谅都没有了那么你未免也太失败了。

兰斯洛特,你不是那么一个失败的人。不要以为你年轻时当话剧演员的时候演过莎士比亚的悲剧后,你就真的成了其中的反面人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并非置身于事外。你要相信即使是百分百混蛋也会变好,即使是滑稽角色也有唱圣歌的权利,即使是摩根也可以变成薇薇安,即使是亚瑟那种正义使者也会勉为其难接受他的女儿。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意义,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

我会给你看,证明给你看,这个世界没那么好但也确实没那么糟。

她安静下来了,咸涩的液体在她脸上流淌。“我需要一个证明。”

“真可惜隔着玻璃我无法拥抱你。”他耸了耸肩。“还有一个星期,我会来接你,我会向你证明。”

这一个星期过得很快。她出了监狱,跟着公路准备回家。她给加拉哈德发了一句话,然后脱掉了鞋子走在被太阳烤灼过的公路上,气温高达三十八度。

疼痛使她焕然新生,过往的隐秘的伤害烟消云散。她需要一个证明,足以让她找到新生的意义。

她等待着。


PS:占tag致歉

想法就这样吧,总体来说就是少女成长史吧。

王姐啊我对不起你,英雄母亲搞不来,先来份人渣母亲吧。

兰斯你就勉为其难做个人渣吧,毕竟你在故事里那么受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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